冬青端起碗来, 回头讪讪地喊着:“大娘子。”

容宓站在门口, 冷眼看着病中昏迷的容祈, 冷冷说道:“我来。”

冬青犹豫地捏着腰碗,扫了一眼她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硬着头皮说道:“这里都是药味,大娘子还是先去外面休息吧。”

“优柔寡断。”容宓直接接过他的药碗,嗤笑一声,“人走了就找回来, 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

她坐在容祈身边,见他趴在床上,双眼紧闭, 眉心皱起,和小时候的倔强模样并无变化。

“把他抱起来。”她对冬青说道。

冬青不明所以只好把人小心地扶起来,只看到容祈直接捏开他的嘴,把药灌了进去,动作麻利干脆。

褐色的药半数喂进嘴里,半数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容祈不舒服地皱起脸来,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

“老程大夫说他什么时候会醒。”容宓简单粗暴地喂了药,又见他实在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软和了神色,转而问道。

“若是烧退了就会醒。”

容宓细心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渍,怒其不争:“人丢了便找回来,病歪歪地给谁看。”

“大娘子不如先去休息吧。”冬青劝道。

容宓靠在一侧,懒懒挥了挥手:“不用,我坐一会儿。”

“还没找到阿姗。”她拿着帕子擦着手中的药渍,随口问着。

冬青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

容宓擦手的动作一顿,叹了一口气:“赛马会那日的事情,我在应天府也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