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冬青刚推着容祈回了书房,就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咳嗽,紧接着容祈直接呕出一口血来。

“不碍事,信写了吗。”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雪白的唇色带着来不及逝去的鲜血,淡淡说道。

“就在刚刚,宴清亲自来临安了。”冬青慌张地拧了帕子,递到他手中,“想必现在已经入宫了。”

容祈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背后的伤口根本没时间修养,秘药的反噬近乎猛烈。

前面是官家曹忠等人的虎视眈眈,后面是宁翌海襄阳百姓的命悬一线。

他甚至连闭上眼休息一下都没有时间。

“阿姐?”他捏着帕子的手一顿。

“大娘子未来,想必是身体不便。”冬青解释着。

容祈冷静地擦着脸,紧接着又是擦着自己的手,直到把一条洁白的帕子染红这才停下手。

“等消息吧。”他轻声说道。

所有人的命运都系在这一场大燕内部的谈判中。

官家避战之心日益艰重,此刻只恨不得无事发生,若是心狠,襄阳更是可以拱手相让,若是下了官书便是昭告天下打算先礼后兵。

宴清常年体弱,从不出府,若是这事连他都惊动了,说明宴家确实放在心上,毕竟宁翌海若是出事,第一个名头便是因为掩护宴景池。

一夜无事,容祈手中的字帖早已写不下,他听着晨鼓来已经响起第三声,手中笔锋一顿,迷茫想着:难道不行?

若是连宴家都不能让官家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