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惶恐不安,扶玉找到天黑也没找到人,这才哭着回府去找冬青。

容祈正扶着椅子缓缓起身,背后伤口很重,但他没时间耽误,官家一连派了三拨人来打探情况,他只好让老程大夫用了重药,正在慢慢走动。

容祈满头冷汗,只觉得背后钻心的疼,他停在原处,茫然地看着他,心中咯噔一声,但很快又回神:“不可能,宁姝呢?”

“宁姝那日被皇城司带回皇宫,但第二天就回府了,宁家上上下下并无异样。”冬青皱眉,他突然讪讪地看着容祈,小声说道,“刚才宁姝来府中了。”

容祈手中的木椅背发出咯吱一声:“她来做什么?”

“应该是官家让她来探虚实的,夫人一口咬定世子只是腿疾复发,这就把她赶走了。”冬青一咬牙继续说道,“下午的时候,夫人帮忙收拾屋子,发现了那幅画。”

“画?”他迷茫了片刻。

“就那副策马图。”冬青抿唇,小声说道,“夫人不相信你画的是她,因为她不会骑马,他觉得你画的是……”

“宁姝,所以这才离府的。”

容祈愣在原处,蒙着一层雾的眼睛在夕阳光照下,依旧毫无神采,他只是茫然地站着,脸色惨白,形容憔悴,好似案桌上的那琉璃盏,脆弱,不堪一击。

冬青看着只觉得心酸:“我们把夫人找到,跟她解释清楚吧。”

“我已经让临安暗桩全城出动。”

“找,一定要找到她。”容祈心中升起一股惶恐,不敢相信,若是被人发现身份……

容祈微微一动,背后就传来撕心裂肺地疼,他疼得直抽冷气,身后的白布渗出鲜红的痕迹。

“世子。”冬青大惊,“世子不要激动,我让老程大夫来换药。”

容祈站在屋子中,慢慢收回视线,喘着气说道:“让程大夫把秘药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