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她病了啊。”他只能无力地安慰着,“她病十多年了,病在心里,治不好了。”

“爹说她苦,你说她病了,秋嬷嬷也总叫我忍一忍。”宁汝姗听着十五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些相同的话,蓦地有些难过,“为什么就不为我想想。”

“我就是想要一个理由啊。”

“理由?”身后传来一个冷漠嘲弄之声。

张春吓得一把跳起来,看着披头散发,不知不觉出现在身后的人,忙不迭站在宁汝姗身前,先发制人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觉得外面很吵就来看看了。”

玉夫人长得极美,就像是一朵艳丽盛开到奢靡的牡丹,哪怕现在披头散发,哪怕现在是宿醉后的模样,她依旧是满院中最夺目的存在。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哪怕她常年冷着脸,宛若朵玉雕的牡丹,但已经极近妍丽奢靡。

她的目光落在宁汝姗身上,冰冷陌生。

“你还未醒酒呢。”张春看着她还未消下去的红晕就颇为头疼,“嬷嬷,秋嬷嬷,给夫人端碗醒酒汤来。”

秋嬷嬷连忙吩咐着下人,小院一刹那混乱嘈杂起来。

可宁汝姗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台阶上同样看着她的人。

她依旧许久没看到她娘了。

当从外貌来讲,她只占了她母亲容貌的一半,性格就更是不像,她母亲尖锐冷漠,而她沉默温柔。

可她还是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