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贵人远道而来,蓬荜生辉,我虽不曾远迎,不如临走前送中贵人出门。”容祈说道。

安定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想要再试探几分,嘴上却是矜持试探道:“岂敢有劳世子。”

“不用,推我过去。”这话是对着宁汝姗说的。

明明回府时情况这么危险,可现在却看上去没有异样,宁汝姗虽心中担忧但脸上不显,转个身,把人推了出去。

“世子的起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不知是哪位神医妙手回春?”安定错身一步,跟在宁汝姗身后,关切说着。

“不过是家中一直供养的大夫,不值一提。”

“当真是高手在民间。”他也不恼容祈冷冰冰的话,脸上笑意不减,圆了场。

“世子留步,夫人留步。”绕过回廊花厅,安定站定,对着宁汝姗劝道,“无须再送了,再送就要折煞老奴了。”

他虽然笑眯眯地说着,但态度坚决,宁汝姗低头去看容祈,却见容祈低垂着双眸,并不说话,心中担忧容祈的情况,又见大门确实不远,只好点头说道:“中贵人慢走。”

安定笑着点点头,临走前奉承着一句:“今日夫人金玉良言,当真是醍醐灌顶,虎父无犬女。”

宁汝姗抬眸,回视着安定别有深意的目光,依旧温柔,宛若一股春风,客客气气谢道:“中贵人谬赞。”

不卑不亢,娉娉袅袅。

直到安定上了马车,容家大门再一次关上,宁汝姗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容祈纤长浓密的睫毛,小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

容祈转移话题,反问道:“刚才大堂里还有一个陌生人是谁?”

宁汝姗接过不远处冬青递来的暖炉和披风,动作麻利地塞了暖炉,又把人裹起来,这才皱着脸,愁眉苦脸地说道:“宫中送来一个尚宫局司正的水嬷嬷,专管掌格式推罚,官家听说阿姐要走了,派下来协助我管理下人。”

刚才她送容祈出门的时候,容宓则时带人去了内院。

容祈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