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与他说话了。

就像,对着一个正常人。

容祈侧目听着,心底的躁动不耐莫名化去,连带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也开始被安抚着。

“世子又头疼吗?”宁汝姗见他眉心紧皱,神色阴郁,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犹豫问道,“我给世子按一下。”

“我母亲也常年头疼,我特意学过的。”她的声音隔着不近不远的位置,可偏偏晃动的马车把那点气息荡得晃晃悠悠,落在他耳边颇有点吐气若兰的氛围。

也许是气氛太好,又或者是容祈真的太累了。

他并没有避开那双带着谨慎意味落在他身上的手。

轻柔细腻,软若无骨的手精准地落在他胀痛发横的穴位上,横冲直撞的疼痛在那双芊芊柔荑的安抚下逐渐平息着怒气。

宁汝姗也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一时间也是惊喜交加。

那股淡淡的梅花香随着她的靠近而越发明显,清雅素净,却又不会过分强势。

容祈今日本不打算来,是容宓一早就在他耳边念叨,足足念了一个时辰,虽都是过耳之话,但还是有几句不经意入了耳。

——“她是不是真的是眼线,难道不该亲自去确定一下吗?”

——“你与她见过吗?”

——“我看她好像有点倾心与你。”

倾心?

对一个废物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