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笑容微敛,安抚道:“夫人前几日又病了,还在卧床休息呢。”

“娘病了,那我去看看。”

“算了,小心过给你。”宁昱海伸手把人拦住,“我可能过几日便要回康建府了,与我聊聊天吧。”

宁汝姗扫过面前的秋嬷嬷和爹,心中一沉。

她性格温和,一双眼睛总是带着潋滟水光,可若是严肃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便又好似带着漫天水汽,让被遮挡一切都在那点明亮的眸光中无处遁形。

“你娘就这个脾气,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你现在过去,两个人都为难。”宁昱海只好温和地解释着。

宁汝姗明亮的眼睛缓缓黯淡下来,喜悦在黑如墨玉的瞳孔中逐渐消失。

“嗯。”她终于还是妥协了,轻声说道,乖乖坐了下来。

秋嬷嬷看得心疼,连忙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岔开话题,开开心心地说道:“这可是张大夫特意为你准备的药玉,带在身上能除烦止渴,镇心明目。”

宁汝姗展眉一笑:“谢谢张大夫,张大夫今日怎么不在。”

“出去了,本要亲自送您礼物的,谁知道昨天半夜接到一份信,便说要去办一件要事,竟等不到您回来了。”秋嬷嬷一脸慈爱地打量着面前之人。

“开席吧。”宁昱海发话。

宁昱海问了几句容家的事情,宁汝姗一向报喜不报忧,只捡好的说,可每当提起容祈的时候,眼睛总是在发亮。

“容大娘子虽性格泼辣,但秉性不坏,不过她早已嫁到应天府宴家,不会在临安久留的。”

“世子……”他长叹一口气,“也不是坏人,脾气暴躁了些,但你不必与他起冲突。”

宁汝姗一一应下,只是临走前,还是站在院子门口,对着宁昱海低声说道:“我还是想和娘说几句,爹爹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