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庸难道不是你的本名吗?”
玄庸笑道:“要不我改一改吧,但愿相见如陌路,神君为我起的名字真是好极了,不若往后我改叫玄陌。”
陵光眼中微闪荒凉:“你当真觉得好极了?”
明明一点都不好。
“是啊,能叫我记着,我与神君早有肌肤之亲,不可能形如陌路。”指腹抚过他的唇,叫他的话语都哑然,玄庸那还带着悲切的眼神不看他,只专心看着自己的手指,以及手指下的唇:“花海中,神君曾问我,不要报仇好不好,我说好。”
陵光那惊慌与战栗诧然停住,愕然看他。
树叶沙沙作响,宛若悠扬的曲,风吹起陵光的发丝,拂过他的眼眸,玄庸替他拨开,把那一缕发放在手中轻轻抚着。
陵光终于笑了起来,笑中有些许苦涩:“你记起来了。”
玄庸不回应,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发,继续道:“第一次到端常楼,神君也曾问我。”他再贴近一些,“肩膀痛不痛,我说,一点都不痛。”
陵光的手一紧,心也乍停了须臾,他的笑僵在脸上,声音几近颤抖:“你知道了。”
玄庸的唇轻轻碰在他的耳畔:“现在,神君可有什么话要问我?”
陵光又开始战栗起来,那人的温度从耳畔至唇边,他已没法思索,含糊地话语被淹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想说什么,当那双唇触碰,被束缚的手顿然松了,白绫缠缠绕绕在二人周边流转,徐徐幻化回发带,轻轻落在旁边的枝桠上。
得了自由的神君双手几度犹疑,他实在该推开眼前人,他抬了手,慢慢地抬起,又慢慢地落下。
落在那人的背上,却只是轻轻将他的衣揪起褶皱。
阴云陡然遮住阳光,风忽而变得呼啸,林中的叶呜呜作响。
乌压压的人群自天将,齐刷刷站在云端。
云端抵在树梢旁,烟雾散尽,一众携着各种兵器的天兵仙官们正横眉怒目,最前方站着二人,宽袖飞扬仙风道骨,面上却皆慵懒倍至,好似才睡醒,还在打着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