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开手中的酒坛,仰头喝酒,不知喝了多少,方再与他说话,却不是答他的问题,只道:“这数百年被众妖欺辱,可是不大好过?”
他来了气:“如今的仙人都这么空闲,来看笑话?”
那人一坛酒饮尽,从云端落下,自花海中一步一步走来:“没办法,你的灵脉少了一根,自是修不出灵力。”
他静静看着那人走来。
那人有些醉意,面上微红,白衣在红花之中翻飞,天地万物都成了陪衬。
“你初幻人形时,是我抽走的。”那人道。
他的脸色微变。
那人继续走来,也继续说:“怎样,想杀我吗?”
他没有说话。
那人笑了一下:“先修你的灵力,再来找我报仇。”
他终于挪开了眼:“你良心发现,要把我的灵脉还回来了?”
那人又笑,似乎醉意更甚:“还不回来了,你的灵脉我早已抛到人间。”
“那么你是来故意嘲笑我的?”
那人已走到玄庸面前,笑意微收,身形不大稳,被一花枝牵到了衣摆,他踉跄了一下,站定回首之际,偏又被挂到了发带。
他只一动,那白色发带飘落于手臂,发丝全然垂于肩上。
在他面前的人,心跳一瞬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