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陈渊的摊子没赚上几个钱,但认识了不少纨绔子弟,一些富家公子哥儿被家人逼着读书作文,他们不愿意写,就找人代劳,找上陈渊,陈渊之前愿意给孩子们代写被惩罚的文章,却不肯帮他们,缘由很简单,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往后负责,他不能助纣为虐。
这些公子们学业上不肯吃苦,但不算顽劣之徒,起初是不高兴,也曾来找过麻烦,慢慢地反而跟陈渊成了朋友,有时候出去玩乐还会叫上他一起。
陈渊自小没朋友,如今身边突然热闹了起来,即便是萍水相逢,也叫人欣喜。
这些公子中有人提议:“要不陈小哥你去替我参加科考吧,我实在不想走这条路,可是家人逼得紧,太为难了,你若考取了功名,一切荣华富贵都是你的,若是像当年陆大少爷一般,成为咱们这烟城第二个状元郎,那不就光宗耀祖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辅佐皇帝,位极人臣,我们还高攀不起了呢。”
梁承也在旁边,他通常是随着一起来玩儿,听这话生出些向往,他插话:“考不考得上都没关系啊,想入朝为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当然了,凭本事更有说服力。”
而陈渊道:“你自己好好考吧,尽力就行,我无意权势之路。”
“可你不是说人要为自己负责,不能碌碌无为吗?”
“人的确不能懈怠消极,可每一条路都是最佳的方向,不一定非要位极人臣,才算是有所作为吧。”
对方一叹:“哎,我爹娘若像你这般想就好了。”
陈渊笑了一笑。
梁承却笑不出,他轻轻拉了拉陈渊的衣角:“假如说,我需要你去帮我呢?”
陈渊按按他的手背:“朝中有才能者甚多,我不及他们半分,你压根不需要我帮忙,我也做不了什么。”
“可……”
“你与我熟悉,你不需我帮你,大抵只是想要我陪你?”
梁承点头默认。
陈渊道:“我不愿意,不是你不重要,但……纵你是天之骄子而我是一介草民,我仍希望以平等的心与你相识,两人相处难道一定要为对方画地为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