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顿了顿:“因为你不用想,都已经做了。”
“我……”他无言以对。
他觉世间可以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情意一定不只有爱情,生死之交也不会都是恋人,他的关心忧心是真的,曾想把人留下是真的,如今人走后的思念也是真的,也有很多遗憾,但他一贯认为此心坦坦荡荡。
可的确是做了混账事,无法泯灭,无法释怀。
休息了几日,陈渊决定找个事情做,他不像玄庸那般数十年如一瞬,他的人生就这些年,即便有人愿意养他,也不能坐吃等死叫此生碌碌无为匆匆而过。
他摆了个摊子,替人写讼纸,也代写书信,偶尔还帮学童们写被先生惩罚的文章。
玄庸闲来无事,也在他旁边摆了个摊子,挂着个竖幡,上面写着“捉鬼降妖”。
陈渊很是无语:“你个妖异捉什么妖啊,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你出来了我在家没人说话,太无聊了。”
“我们生来就得在尘世活下去,而你这方外人士,岂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以前没来烟城的时候在做什么,为何不回去呢?”
“我还有事。”他靠在椅上答。
“何事?”
“等你死。”
陈渊黑了脸。
玄庸补充:“还得等梁承死。”
陈渊拿砚台拍桌子。
桌边拐角处刚钻出来一个人影,被这动静给吓得缩了回去,又听了那话,腿上发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摔了一脸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