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陵光挑了这二字。
“两个人因为互生欢喜,才会做朋友吧,如果一见就讨厌,那么他们是做不成好友的。”
陵光笑了一笑,是他想多了。
玄庸向前一步,问道:“那么你呢,我能不能信你?”
陵光怔了怔,他想,自己已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
他明明就连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他就凭着那只是对朋友说的“喜爱”二字,几乎想要缴械投降,好啊,你叫我留下我就留下,你叫我继续做你的跟班我就继续,你不放我走我就不走,什么五行灵器,什么辛离山,都见鬼去吧,六界没有陵光神君了,只有这人身边的小跟班。
他百转思量,那些话在心中起起伏伏,风在林间吹出沙沙响动,他抚眉垂眸,扶住身边的树干,隐隐的痛叫他略微清醒。
他的衣襟还在滴着水,以前为了隐藏身份,还需要生火烤干,如今不用了,他挥挥袖子,那水滴就消散,他的衣袂又变得浮浮荡荡,在林间的风里翻飞,伤还没好,嘴角又溢出了血迹,他以衣袖轻轻拭去,负手向玄庸看过来。
玄庸上下也已干了,发丝随风轻动,那面上的笑意还没散,眼底却覆了冷意。
玄庸缓缓走近,瞧瞧他的衣摆,笑道:“原来你没事。”
他讶异:“这话你刚才已问过了。”
玄庸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自嘲一笑,“连这个也是骗我的。”他捡起肩上一片叶子,“方才急着去救你,我把要送给子安的带钩弄掉了。”
他一顿:“那……再新买一个?”
“不必了。”玄庸将那叶子扬起,“你方才说要走吗,那……你走吧,我不再留了。”
陵光静默了会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