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砚的脸也白了,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大雨稀里哗啦,秦夫人也不撑伞,踉踉跄跄走向陈渊:“渊儿,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你……你姑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是不建议你知道的……”
陈渊的眼中若蒙了雾,他几乎看不清面前人,一遍一遍道:“我是这样来的,我是这样来的……”
他嫉恶如仇,才叫他义愤填膺深恶痛绝的人和事,却是他这一生的由来,曾经渴望的羡慕的情感,却全是罪恶与杀孽。
他推开面前人,转身慌乱地跑。
袁无烬大声命令:“把他抓回来!”
陈渊趔趄了下,摔了一嘴的泥,含糊地喊:“我没有爹,你敢抓我我立刻自尽。”
袁将军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可梁承忽挡在了那些兵卒面前:“放他走。”
兵卒不敢动,袁无烬瞥着他,眼底已没了初时的恭敬,敷衍地行了个礼:“这是微臣家事,王爷还请叫微臣自己处理。”
他一使眼色,兵卒绕过梁承,径直往前追去。
但到底是没追上人,玄庸和陵光挡住了这些兵卒,将陈渊带走了。
雨声渐大,打在泥泞的地上都化成混浊水流。
那袁无烬居然没有追到陆宅。
至天色暗下来,玄庸出门探听,听说是秦夫人不知与袁无烬说了什么,以至于对方放弃追回自己的儿子,已和梁承一起踏上回京城的路了。
陈渊已经平静,他换了一身衣服,洗过的头发没有绑,松松散散落在肩上,脸色还是苍白,但已经淡定很多,他对二人道:“我想清楚了,不管我是怎么来的,如何生活还是我自己说的算,我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只是知道而已,不会改变什么,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跟从前一样,还是那个倒霉的……却不会失去希望的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