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纱,银朱,甚至还有些许硝石和砒霜,都是有毒的,吃了应有十余年了,毒已侵入五脏六腑,解不了了,阿渊,你这朋友为什么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陈渊摸着脑袋:“吃十几年毒药,除非他脑子不正常。”
虽然这家伙的确不大正常。
但他还是摇头:“该不会是被人有心陷害的吧,他或许压根就不知道。”他这般说着,再望望双目紧闭的人,一时心生愧疚。
怪不得一个大好少年身体这么弱,原来早已经身体有恙,哎,往后还是手下留情吧,不争对他就是了。
秦掌柜倒是想起什么来:“砚儿,你方才说的那几个成分,可是没错?”
秦如砚点头:“爹您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他担忧道,“我以前曾去京城学医,那时候宫里太医署广征民间杏林圣手与各方异士,说要给陛下配长生药,我自是不信世上会有什么能叫人长生的东西,我想,大多数同行应也是不信的,可他们看中那丰厚赏金,极尽各自所能,后来有人呈上一味丹药,名叫红升丹,据说,陛下服用后神清气明,还曾梦入仙人之居,且不管是否长生,但至少能通神明,起码是有用的,这人得了赏赐,也将要入主太医署。
只是……好景不长,他还未来得及进宫,我等一众同行前去祝贺之际,这人一时狂妄酒后失言,说那红升丹其实没什么特别,几味寻常补药,加上些能使人神思混沌的特别之物就是了,毒性不大一时半会儿吃不死人,而他所说的特别之物,就是砚儿你方才说的那四种药物。
后来这人自然是被处决了,陛下幸好没有服用多少,那剩下的红升丹想必也全都毁掉了,如今这些药物是不能在民间售卖的,也不可能还有人去配制这种明知有毒的丹药,这小公子什么来历,他是怎么会有这种丹药的,而且,当年那事情闹得不小,这小公子即便没出生,他家人也该听说了啊,怎么会不知道此丹药有毒呢,而若知道有毒,又为何还要服用呢?”
玄庸听此话,在旁道:“他想找到这些药物应是不难,不过……”
到底为什么会服用,谁指使的,他自己知不知道?
那宫里的人,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模样?
秦如砚此时才留意到玄庸,见他蹙眉沉思,面上略带冷峻,女子微微一惊,又看了一会儿,继而羞涩缓缓低头,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等他醒来,你们好好问问他吧。”秦掌柜走到药柜前抓了几副药,“毒虽然没法解了,但只要往后不再吃,约莫还是能控制的,注意调理一时半会儿倒没生命危险。”
陈渊接过药,正在掏钱,那秦掌柜伸手一推:“几味补药值不得多少钱,正好你来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他回头对秦如砚道:“去叫你娘过来,她不是说要去找一趟渊儿吗,跟她说人今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