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那时候就记错了。”烛明禅师的话云淡风轻。
他眼中一片荒芜,嘴上却笑出了声。
原来,早就错了。
可他已不想再来人间了。
烛明禅师继续道:“陆家人的亡魂还被困在祠堂,你该去将他们放走。”
他顿住脚。
是,他答应过子安,要护住他的家人,要护住……
他没有做到。
他又觉身子一软:“我已没有办法了。”
烛明禅师将手中串珠递给他,回道:“我有超度之法。”
他再回到陆家,这里已围了许多人,官府中人,四邻街坊,尸体和血迹已被清扫干净,有友人亦或者好事者来了一波又一波,叹息声悲鸣声此起彼伏。
入夜后无人敢久留,偌大宅子不再有灯火葳蕤,大门外路过的人只觉安静地叫人倍加恐惧。
唯有玄庸听到不绝于耳的惨与哀嚎之声,那些亡魂在祠堂拼命的挣扎,奋力的撞着结界,眼前一片红光,照得他忍不住战栗。
他将串珠丢入院中,那哭嚎之声顿止,剩下微弱的悲泣,若撕心裂肺之后的万念俱灰,已不再有惊天动地的悲,只有一点一滴研磨心扉的痛。
他缓缓闭上眼。
听那微弱的哭泣也慢慢消失,红光渐渐变成一片清明,他的耳边全都是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