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庸却毫无感觉:“他叫我做什么,我都是答应的。”但他并非全然不懂,又道,“天下之事自有定数,人间帝王该是他的早晚都是,不是他的,抢也没用,我绝无可能改变得了什么,所以,我只完成我的事。”
陆琮抿抿嘴:“也许吧,只是……难免要徒增杀戮,到最后,承受的都是百姓。”
玄庸微怔,低眉道:“我尽量避免。”
再度转身,走了几步,想回头看看,顿了一下,还是打住,快步离去了。
他坐在马车里,被颠的头晕,不断地想:“子安为什么连一句‘当心’都不说,他甚至都忧虑百姓了,为什么不担心我呢?”
“或许,本来……就没那么关心我吧?”
他被这想法困扰得心事重重,直到下了马车,方才自嘲一笑:“人家又凭什么把我放在心上呢?”
奉临离京城近,京城里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会传过来。
听闻皇帝突然病重,太子趁机篡位,召封地藩王进京城,三皇子带人护驾。
各路兵马汇聚京城,亦有能人异士,懂呼风唤雨之道,还能蛊惑将士之心叫其投戈倒向。
奉临城百姓们举目望去,只见皇城上空阴云漫布,连日不散。
陆琮坐在客栈中,如何也静不下心。
外面不断有话语传入耳中。
“三皇子亲自上阵,厮杀叛臣。”
“三皇子身边也有能人异士,一纸黄符就能拨云见日。”
“太子幼子被伏,太子却不肯投降,反倒打红了眼,步步狠招……”
“三皇子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