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无法预料,只得点头:“好。”
第二天,陆琮总算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二人行至大门,却忽从旁窜出一人来。
陆琮拉了拉那人的手,缓声道:“兄长,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陆卿和不动,带着哭腔,像喜怒无常的小孩:“子安不能走,不能走……”
陆琮笑起来:“兄长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不,不能走,走了就没……”
“哎。”玄庸叹道,“伯父操心,想不到你这兄长,便是神志不清了,也这般操心,陆大哥,卿和兄,你听好了,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子安,要是他有半点闪失,我给他偿命,可以么?”
“不,不……”陆卿和还在哭,有下人跑过来,拉着他道,“大少爷怎么出来了,外面危险,咱赶紧进去啊。”
下人将陆卿和带进院中,陆琮回头望了一望,看着他的背影,若孩童蹦蹦跳跳,就是不肯好好走路,他想起小时候自己跟在他后头,他便总说,子安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到如今,换了光景,却忽如回到幼年。
他一直看他们转了个弯儿,再瞧不见,轻声一叹,对身边人道:“走吧。”
奉临比烟城繁荣不少,有两旁小商贩叫卖声不断,亦有孩童沿街奔跑玩耍,街道上时有马车吱吱呀呀行驶,道路两旁的人已习惯主动避让,唯有孩童楞在原地不知所措,有好心人冲过去将那孩童一把搂起。
孩童把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表示感谢,那好心人不收,孩童歪着脑袋想了想,从身后的布摊上抽出一条红纱递给他:“这红盖头是我家绣的,能卖钱,送给你……”
布摊旁的妇人笑起来:“傻孩子,恩人是男子,不需要红盖头。”
“娘,什么是男子女子?”
“你看恩人脸上的络腮胡,有胡子就是男子啊。”妇人说着,向好心人掏出银两,好心人不收,到最后推辞不掉,只得把红盖头收在袖中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