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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琮的确下不了床,唯有点头,看他疾步而出。

屋内安静下来,他抚着额头,方才又觉头痛,加上身体不适,倍感难受,混混沌沌闭眼,身子似乎都轻飘飘的。

昏昏沉沉之间,见有身影悄然而入,徐徐走近。

悦来酒楼已乱成一团,一楼厅堂桌椅饭菜散落满地,掌柜伙计们或躲于柜旁,或钻在桌底,皆抱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玄庸跳入厅堂,自楼梯而上,但见地上随处血迹,不由心惊胆战,听那走廊尽头响起一声惨叫,他立即窜了过去。

刚至门边,那客房的门陡然被从内撞开,一染血的黑衣人飞出。

他侧身一躲,黑衣人自他身边掠过,撞破栏杆,从二楼摔了下去,“砰”的声落到地上,又吓得桌底下的伙计大声惊呼。

玄庸冲入门内,地上已躺了数人,他见梁桓抱着一臂,按在胳膊上的指缝中有血渗出,他面前还有两黑衣人举刀相护,只是嘴角渗血,身形微晃,三人对面亦是十来个黑衣人,但臂弯皆绑红色布条。

玄庸俯身攥住地上的一把刀,划破自己掌心。

那为首者原要进攻,因玄庸的到来阻了动作,刀尖一转指向他:“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手中刀已飞出,黑衣人尚没反应过来,忽而身子一轻,无端悬空,若被人操纵,晃悠悠朝窗边去。

出了窗棂,那操纵之力纵然消失,他只“啊”了一声,便摔到地上没动静了。

玄庸拿帕子擦了擦手心的血,原要一甩,低头想起这是刚才给陆琮擦汗的帕子,他顺手塞在袖子里,走时忘了拿出来。

这么一看,又舍不得扔了,仍收在袖中。

其他绑着红布条的黑衣人已有些怯,脚步微晃,但没退,相互看了看,有人大喊一声:“一起上。”

众人即刻冲过来,还没动几步,皆同方才那为首者一般,身子全都腾空而起,排着队往窗外飘。

“砰砰砰”砸地之声接连不断,排在后面的听着这声音,几乎要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