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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一怔:“我本就住在这附近,今天要上山去……”他又想到什么,镰刀再往前一举,“这里几个月也见不到个人来,你们俩怎么会出现?”

两人听他要上山,对望一眼,皆道这书生没准知晓那乞丐之事。

陵光索性直言道:“不瞒这位小哥,我跟我家主人原本在城里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指着我主人骂他,骂完就跑,我们一路追赶,眼看着他上了山,可山上荒草成堆,我们不敢冒然跟上,才在此逗留。”

书生的神色一慌:“什么,那怪物下山了,为什么呢,他从来没有下来过!”

“怪物?”

“哎,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看看。”书生迅速转身,拿着镰刀劈草开路,两人二话不说跟在后面,既然这个书生上去过那么多回都没事,想来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书生原本不同意,但他们信誓旦旦表示自己身怀绝技,而且,再怎么样都不会比你这书生更弱,对方没办法,只好任由他们跟着。

书生劈草动作娴熟,显然是时常来的,只是他形单影只,不足以把这里劈成一条路,荒草生得快,早已经把上回的脚印隐藏。

路上陵光帮他劈了一段,书生就这样被博了好感,也或许是许久不曾与人说话,一路闲聊着,被问到姓名,简单介绍后,没多久就抖落起自己的家当。

他介绍自己名叫陈渊,一个人住在那湖边的一小屋内,无父无母,少时全靠城内一个远房的姑奶奶接济,也送他读过书,如今姑奶奶年岁已高,他不好再叨扰,就搬出来了。

“那你也不必搬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住啊,你姑奶奶不需要人照顾吗,何况住在这里你拿什么为生?”玄庸问道。

陈渊叹着气答:“我这个人生来倒霉,起先在城内私塾当教书先生,刚当了三天,私塾走水,伤了几个学生,我没钱赔,姑奶奶替我赔了。”

“这还好啊。”

陈渊继续道:“后来我又去给一员外家当账房,才去两天,那员外就死了,人家来找麻烦,说我是煞星,姑奶奶好说歹说,赔了人家一口上好棺木。”

“这……”

“再然后,我甚至去过红袖楼做烧水工,去的当天,有个客人就死了,那人的家室找来,顾着面子不好说人死在帷帐内,非说是被我烧的茶水烫死的,姑奶奶几乎拿了所有的家当,就差要卖房子了,才替我洗脱冤情,你们说,我还敢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吗?”

两人不由惊叹:“其实,您这名儿,起的就挺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