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静月在阿宛喝下酒时,袖内备着的银针已然夹在指间,只要阿宛有任何不对,她这几根银针可就不好说了。
贵妃这般身份尊贵之人,若是在之前,她或许会怯懦,会害怕,甚至拘谨得不敢多言,但现在是她的妹妹在受着胁迫,那些拘束着她的东西在亲人有难面前顿时都消失了。
趁着一段舞毕,另一批宫人走上来之际,谢诗宛悄悄向秦姐姐摇头,她在李贵妃以为自己计谋得逞时,将衣袖落下,以衣袖掩着,极快地抽出了一小段巾帕,将还未吞下的酒水尽数吐了出来。
阿兄那时死讯传来,不少人都对谢家虎视眈眈,她便养成了带这样一块特殊巾帕的习惯。
趁着新来一批宫人的衣裙遮挡,她也将那帕子丢下,用衣物掩盖着。
不过她却敏锐地发觉,面前这群宫人舞到一半时,李贵妃的目光越来越多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忽然——
“秦姐姐,我的头有些晕。”谢诗宛逐渐装作一副头晕的模样,晃了晃脑袋,头慢慢枕在自己的臂弯上。
秦静月也满脸关切地扶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就头晕了?”
这时还在中心的那一群宫人不知何时都纷纷退了下去,李贵妃从座椅上站起,一步一扭地走向谢诗宛,脸上的笑容逐渐露出些得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这浮夸又虚伪的语气险些让谢诗宛和秦静月同时翻一个白眼,可为了更真实些,谢诗宛的手指按着太阳穴,难受地扭头,间间断断地说道:“我好、好像看到好几个贵妃娘娘走过来。”
又可怜巴巴地拽着秦姐姐的衣袖,无助地说道:“秦、秦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而秦静月也配合着一脸焦急地拉着谢诗宛的手,看上去也不知所措。
“呀,谢家女,你也有今日啊。”李贵妃见状,心下落定许多,不再虚伪地笑着,目光肆意地看向面前这个女子。
“什、什么?”谢诗宛好似难受地蹙眉,艰难地说道。
“哈哈哈哈……”李贵妃仰头大笑,笑得险些泪花都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