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握着她的手让她收下,眨了眨眼睛,微妙地笑了下:“好了,你不收,我也只能扔了它。”见谢诗宛神情松动了些,又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入药是要将其混入洗浴温水中,你们后边不是有个温泉眼吗?你可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谢诗宛的脸颊随着柳意说的那些话而越来越红,最后实在忍不住虚虚推了一下柳意:“你可别乱说,阿言可是正人君子。”
“对,对,你家顾言是正人君子。”柳意夸张地点点头。
“你太坏了!”谢诗宛受不了了,拿着手帕掩着面。
两个姑娘家的嬉笑声也或轻或重地传入了屋内,顾言睁开双眼,眼底刚有笑意,可当目光触及自己的双腿时,那份笑意又渐渐消退下去。
他一只手撑着床沿,丢下拐杖,慢慢尝试着站起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脚底蔓延上来。
他猛提一口气,右腿迈出一小步,那份痛就似有人要生生锯断他双腿一般,才一步,衣衫已经被汗打湿了。
他咬紧后槽牙,手拽着裤腿,再迈出第二步,疼痛再次涌上,手部的青筋也渐渐凸出,鬓角的汗珠滑到棱角分明的下颚,但黑眸里迸出明显的不甘。
这么多天的努力,他不过只能走上两步,除此之外都要拄着拐杖走路,他又怎么甘心。
他逼着自己再迈出右腿,而瞬间的失去平衡险些让他快要摔下,他再度尝试控制自己腿部的肌肉,可剧痛也是加倍的,几乎要让他咬到舌尖。
不过他现在似乎找到了些法子,再度往前走了几步,总算能走上半间屋子。只是几步,就已经到了他身体的极限,顾言手撑在桌边,微微喘气。
“哎呦,你怎么又不拿拐杖了。”林大夫刚进屋,就看见这状况,赶紧放下草药,扶着顾言回到床边。
“我现在这副身子又该到什么时候才能走路?”顾言黑眸暗下,饶是林老伯也不忍心再拿话刺激他。
林老伯把苦药放在桌边,劝道:“你现在的状况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顾言不语,只握拳看着白净的地面,他要是一辈子都不能走,不仅护不了宛宛,而且还会让她受到世人的耻笑,他不愿让小姑娘受到这么多恶意的目光。
林大夫放下草药,叹了口气:“这是三日的份量,这三日你按这个配法试试,再配上温泉药浴,应该会再加快一些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