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宛有时真的好奇,阿言身上的温暖总是取之不尽,像是里头安了一个永远不灭的火炉一般。她更放肆了些,双手夹着顾言的手,回头露出了讨好的微笑:“阿言,你就让我暖暖手吧,真的好舒服啊。”
顾言的手臂更加紧绷,不敢动弹,另一只手替阿宛拢紧了衣口,声音带了些无奈:“宛宛得记得添衣啊。”
今日为了让众人看到谢家并非不行,谢诗宛特意穿了金丝白绒雀羽裙,颜色也与顾言穿的相衬,可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此衣裙穿起来不够暖和,里面若是添了衣物又显得臃肿,几番纠结之下,她还是选择了要体态更好一些。
在马车上时,顾言就默默偏了偏身子,在谢诗宛还浑然不觉时,就把入风处用身子挡得严严实实。
谢诗宛自是知道阿言在说她最后还是不添衣物之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毕竟今日还这么多人看着,若是他们看见谢家小姐就是这么一副臃肿的样子该多不好。”
“再说了,阿言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出来被人瞧见时是美丽动人的吗?”她看过不少男子带着自己夫人来宴会时,若夫人被人夸奖容颜甚好或品行得体,男子也会得意几分。
顾言轻轻捏了捏谢诗宛的鼻尖,在她皱起眉之前说道:“宛宛什么样都好,什么样我都见过。”
这回轮到谢诗宛红了脸,她有些不自在地反驳:“胡说,许多男子不都是喜欢美人的吗?”
顾言胸腔中发出闷闷的笑:“宛宛哭鼻子的时候也好,宛宛笑着的时候也好,胖着也好,都是我爱看的。”
他记得小时候阿宛到了姑娘家都在抽条长个的时候,她还是下不去婴儿肥,总有些还不懂事的世家公子哥叫她“胖胖”。阿宛当时伶牙利嘴都驳了回去,可私下却是难过得不行。
双手捧着脸蛋拉着他坐在门口,郁闷道:“阿言,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胖胖的啊。”他那时也不懂,看着阿宛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反而觉得十分可爱,不解为何那些公子哥还笑阿宛。
小姑娘见他也不懂,郁闷得踢着脚下的石子,支着头,还带着一些奶音说道:“胖胖的一点都不好看嘛。”
他那时不爱说话,在那天却难得说了好多,他一连将前朝旧事里的胖胖的名人都说了一遍,就为了给小姑娘证明,胖胖的也没什么的。在小姑娘听得都要睡着之际,才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我就是觉得小姐胖胖的也很好看啊。”
现在他也终于有机会告诉她的小姑娘,其实不管她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谢诗宛红到了耳根子,嗫嚅了半天才说道:“阿言总是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