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下他更关心可儿手中拿着的是什么,这是小姐的大喜之日,她那么急匆匆地冲进小姐的闺房做什么。
他利用目前的便利,直接穿透了墙壁,进了小姐的闺房。小姐正坐在梳妆台前,凤冠霞帔,肤似羊脂,明珠点绛唇,对镜理云鬓,原是最明艳的杏眸此时却没有笑意,紧张地看着屋门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谢夫人站在一侧,有些担忧地看着女儿,也时不时看看屋门。
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小姐捏紧了喜帕,几分忐忑。终于,可儿推开了屋门,口中叫嚷道:“不好了,不好了。”
小姐的喜帕闻及飘落在地上,她眼神空落落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垂在下颚,掉落在帕上,散成一片深红。
她喃喃道:“还是不行么?谢家都出面了,怎么会不行?”
可儿将手中那物交到小姐手里时,顾言才看清了那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封沾了血点的书信,顾言看到书信上的字,心中大震。
这字迹分明是他的,而这上面的字更让他惊讶不已。
是用正楷写的——“遗书”!
小姐的手在颤抖,面色是用了彩脂也能看出的惨白。还没等顾言细思这封书信,小姐便软了身子,朝后倒去……
“小姐!”
顾言猛地从梦里惊醒,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掐着。梦虽醒了,却心有余悸。黑睫压下,晦涩难懂的眼神看着还抱着自己手臂沉入深睡的阿宛,身子微微挪了挪,侧了过来,另一只手用手背带着些眷恋拂过女子的脸颊。
若是他的命运就是如此,就不应该将小姐也拉入内,更不应让小姐深陷其中。
他想起梦中的小姐苍白的脸色,晕倒在地时,心中就一阵后怕。现在小姐已是他的妻了,若他真遭不幸,小姐又该如何。他死没有关系,但他不想拖累小姐。小姐本该嫁一个疼爱她的如意郎君,他非良人。
谢诗宛的烧热退下许多,身子的温度也降了下来。顾言慢慢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怀中抽出,这回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