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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再逼问下去估计也是无果。她绽开一抹笑,让顾言放心,“阿言,那我去洗浴了。”

“快去吧,别等水凉了。”顾言的一颗心仍是悬在半空,怕小姐发现了什么,但见她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松下一些。

不过还是万般责怪自己,太大意了,今日实在是放松过了头,这些都没注意到,再有下次,他便再无借口了。

谢诗宛进了隔间,又取出这张字条,默默捏紧,这个范逸,她得去会会了。

范逸与她约定是在三日之后,而如今放在她面前还有一件大事便是归宁。

之前为了避开皇帝的耳目,她将归宁的时日推后,现在朝廷左□□有了纷争,皇帝无暇顾及谢家,她终于可以回谢府一趟了。

虽然谢府的厨子跟着一块过来了,煮的菜也与在谢家时无差,但她却莫名怀念那时娘亲总唠叨她要多吃青菜的模样,想念娘亲总是握着她的手说宛宛要好好的的样子。

而且如今越来越多她想不明白的事出现,她信顾言,却也正因如此,她才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因为外人言语,伤了他们两人间的信任。此番回去还有件要事便是问娘亲是否知晓顾言身后之事。

比起那个完全不了解的范逸,她更信她的娘亲。

月色倾轧,夜阑人静,众人安枕入睡。谢诗宛又做了一个梦,她自成婚之后已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梦里,她穿着新娘的服饰,满身皆是喜庆的红,可她却不像待嫁的女子一样娇羞地等着她的如意郎君。

她面带愁容地看着房门,心中一片焦急。阿言答应过今日便是最后一日的,他会回来的。

还有几个时辰她就要上喜轿了,阿言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

正当她贝齿紧咬唇瓣,不安地揪着喜帕之时,可儿冲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小姐,小姐,公子回不来了,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一封信。”

谢诗宛见梦中的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信面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一阵晕眩,还未拆开,便晕倒在地。

“阿言!阿言!”谢诗宛悠悠从梦中转醒,冷汗骤下,感受到她抱着的就是活生生的顾言,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可手依旧紧紧攥紧顾言的衣袖不肯放开。

“怎么了?做噩梦了?”顾言被她闹醒了,手臂自然地环着她放在背后轻拍,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