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只是我早起一些罢了。”顾言轻轻笑起,慢慢地拍着她的背。
“嗯,那我再多睡会。”谢诗宛嘀咕着,在顾言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闭上了眼。
顾言眼中露出些心疼,宛宛从小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谢家小姐,现在却因为要和他去芜城,而要抛却那些娇气,和他一起受苦。
更多晨光透过窗沿洒了进来,飘散到桌上的落叶也粹着金光。谢诗宛终于清醒过来,刚一抬头,就看见顾言温柔地看着她,那双眸还带着些隐忍的笑意。
她顿时脖颈通红,慌乱地低下头,抓了一下头发,说道:“阿言这是等了多久?”
他促狭一笑:“也就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了?谢诗宛匆忙地下了床,稍稍洗漱,拿起顾言放好的女式软甲就往身上套。
可在慌张之下,总是套不进去,不是这边歪了就是那边没有绑好。
轻轻的笑声似有若无地传过来,顾言把小姑娘套不上去的软甲取下,说道:“宛宛,还不急,我来吧。”
小姑娘毕竟没有穿这些的经验,更没有上过战场,顾言俯下身,颇有耐心地为她系上绑绳。
男子用简单的玉冠束起长发,可由于他微微俯身,一些在后背的长发落在颊侧,更显得俊逸非凡。
也与平时总默默在她身后的阿言有些不同了,一身铠甲,身子刚挺,颇有大将军的威风。
鬼使神差间,谢诗宛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递向顾言,娇声说道:“阿言,今日你为我束发吧。”
小时候,阿娘就曾与她说过,要是遇到一个真心值得托付之人,就让他为自己束一次发。
女子的长发细细柔柔,却又丝丝牵动着心,若是男子毛毛糙糙或是待人不真,梳头时总会弄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