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妃心里早把不知轻重的儿媳妇骂了千万遍。特么地,竟然叫她解决皇后这边的烂摊子……皇后这样面上笑着、内里凶残的人,是能得罪的吗?
“微末家事,惊动了太后及皇后,实在是不应该。”她陪着笑道,“是臣妾管教无方,让太后和皇后见笑了。”
太后就知道燕太妃会先道歉。“行啦,都惊动了,也就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皇室子息,也是大事,本宫自然不会嫌弃多事……”说着,她看了看元非晚,“想必皇后也是如此,对吧?”
元非晚很想说,也没见您这个做婆婆的操心一下正经的亲孙子啊?这会儿却管到别家府里了?但嘴上只说:“的确不错。”
“你们看,就是这个道理了。”太后终于觉得有些满意。“妹妹,你继续说。”
“是。”燕太妃恭敬回答。“妹妹日思夜想,就想抱个孙子,为此还去拜过不少庙、求过不少签。谁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原因竟然出在旸儿身上。”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旸儿自小体弱,妹妹便纵着他些,没想到长大后变成这样。”
花凌容跪坐在一边,听了这话,实在感同身受。她不也一样?凡事都纵容萧旸,只盼他有一天回心转意……但根本没有用!
“不是本宫说,”太后徐徐道,“确实是你太惯着老五了。这满天下的儿女,结婚时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见像老五这样犟脾气的。更何况,老五还是个亲王,就该担起相应的责任来。若说去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为难老五;但为皇家繁衍传承,难道他还做不到?”
燕太妃只能深深低下头。“姐姐说得极是。”
太后见燕太妃态度良好,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事到如今,再说过去如何,也没有用。”她略微停顿,目光在燕太妃和花凌容之间打了个转:“老五心里有人,这有的到底是谁啊?”
此话一出,燕太妃和花凌容心里都咯噔一跳。“说起来实在惭愧,臣妾不知。”
太后不特别相信。“泰王妃也说不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你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臣妾真心不知。”燕太妃一口咬死。皇后就在上面坐着呢,她的智商是要多碎,才会当着皇后的面说儿子就喜欢皇后?“若臣妾知道,那定然不顾千辛万苦,也是要为旸儿求娶到的。”
太后一想也是。萧旸再怎么说也是个亲王,却还有想娶而娶不到的人……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那人已经死了,活人自然比不过死人;二,那人已经嫁了出去,就算是燕太妃也无从下手……
这么说来,难道那个女人嫁的夫君比萧旸地位还高?
太后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紧接着又被她自己抹掉了。怎么可能,以萧旸狭窄的交际面,这人选根本不存在啊!所以说,还是因为燕太妃没胆子去做强抢民女的胆子吧?
这么一想,太后就对萧旸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兴趣寥寥了。不管是死了还是嫁了,都没戏唱呀!“如此说来,确实有些棘手……”
其他三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心想那棘手程度绝对比太后想象的还高呢!燕太妃不欲多言,花凌容又被勒令少说少错,元非晚更不想惹事上身……
殿上就这么沉默了一阵子。直到最后,还是太后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这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法子来。不如这样,皇后你带着泰王妃去外头花园散散心?”
这摆明了是有别的话要和燕太妃说,两人都很识趣地领命出门。只不过,此时情况尴尬,不管是元非晚还是花凌容,都没话和对方说,只能相对沉默。
而含章殿里,太后确实想到了一个不能被两个后辈听见的法子。“别的不管,这子嗣必须留下。”她断然道,“阿容是正妃,嫡子是注定的。”
燕太妃也这么想。“可旸儿……”
“你就是心太软!”太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都到现在了,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老五那么做,之前可曾问过你了?你倒好,现在还顾虑他的想法!你扪心自问,难道理亏的是你吗?”
“当然不是。”燕太妃赶忙道,“臣妾听凭太后的意思。”
太后这才气顺了点。“要本宫说,把他们二人关作一处就好了。饮食等物备着,不熬个两天两夜,就不放人出来!”
乍一听,燕太妃没懂其中的关节。“关在一起就……”她本想说他们肯定各做各的,但她马上意识到了最重要的部分。“姐姐的意思难道是……”在饮食里头加料?两天两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什么事儿都办成了啊!
“那以后怎么办?”燕太妃还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