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耀毫不在意。“人都是会变的,”他哼笑一声,“不过多和少的区别而已。”
顾东隅没立刻接话,显然觉得是多。同时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变化会更适应长安的诡谲局势。“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你那一帮亲属了?”
元光耀依然在笑,但眼睛里一点波动都没有。“那种亲属,我可没有。”
“是我说错话了。”顾东隅立刻改正。“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你府里是不是有空出来的地方?”
元光耀是被贬谪又不是被抄家,长安的元府自然好端端的。去岭南前住了三户,回来时只剩一户,空间立时就显得大了。
“是有,但……”元光耀头点到一半,忽而明白了什么:“你不回去?”
“回去做什么?”顾东隅反问,“他们也不想见到我好端端地回来吧?”他冷笑了一声,“那又何必相看两相厌?”
元光耀一时无言。不过推己及人,他很能理解老友的想法。“我这里自然没问题,但你真的这么做了,他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更腌臜的事情都做了,还要什么面子?”顾东隅继续冷笑,“不过是我现在看明白了而已。有些东西,本就虚的,再怎么挽救也是浪费。”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元光耀也不多说。顾东隅的头脑好使得很,他相信对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这么说,以后我可以随时找你喝酒了?”
这次顾东隅的笑容变成了真心的。“你说过我的酒钱都归你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