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迷迷糊糊中又生出点庆幸,庆幸这份疼不用他姐姐来受。他一个男人都觉得这样疼,谢秀兰那样一个姑娘家,一定撑不过去的。
他这辈子是出不去这虎狼窝了,要是对方能过得好,也不枉他受这份罪。
“啊……”谢卿一下咬住了手背上的皮肉,微微睁大了眼。
厉渊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竟是一口咬上了那道旧疤。犬齿碾磨着那处,撕扯啃咬,保持着事宜的力度。疼,但不会真的伤到谢卿。
他似乎想用自己的印记盖住这道狰狞丑陋的旧疤,带着点凶狠的劲儿,又在谢卿抽泣着喊疼时忍不住温柔了动作。
谢卿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嘴里零碎的,似乎随时都要冲口而出的喊叫都被他用手背堵住。
月色清冷,夜间寒凉。他却像是正在被一团火灼烧,那火包裹着他,由内而外,从下到上,一点点要将他身体烧化。
他在火中痛苦地呻吟,辗转难忍,指尖难熬地抠着树皮,眼角都落下泪来。
那火越烧越炙,谢卿的眼前都像是被蒙了一层红光。
剧烈的火焰冲刷过他的脑海,他仿佛一尾越过了火海的鲤鱼,在地面上痛苦地翻腾着,瞳孔收缩,牙齿都在手背上留下深刻的咬痕。
渐渐地,被烈火吻过的鲤鱼没了力气,身上还留有火焰的余温,却已是浑身柔软,再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待到谢卿的两条腿终于能安安稳稳都落回地面上,他宛如是化了骨头,一头扑进厉渊怀里,双唇贴在他胸口,细细叫着对方的名字。
厉渊轻抚着他的头发,就像在抚摸一只撒娇的猫崽。
等谢卿平复了,他便揽着对方的腰,托抱着将他再次带到溪边,替他清理好了身上的污物。
谢卿享受着厉渊的伺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大咧咧地敞着四肢,一双眼从头至尾钉在厉渊脸上,浓情蜜意的简直要凝出实质来。要不是厉渊方才尝过他的泪,知道仍旧是咸涩的味道,都要以为他落下的会是芬芳的花蜜。
厉渊为他擦好身,送他到岸边换上干爽的衣物,便让他先回去。
谢卿一愣,扫了眼他形状明显的某个部位:“姐夫不用我帮忙?”
厉渊拾起地上的树枝,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屁股开花,大可以留下来‘帮’我。”
谢卿一听,立马缩了缩腚。他虽然心仪厉渊,但对方那野驴一般的玩意儿实在让他吃尽苦头。接下来的路程还要坐马车,这要是屁股开花了,那滋味他实在不敢想。
他立马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走得头也不回,毫无负担,甚至还挺欢快。
谢卿哼着小曲回到了营地,哥舒柔和杨庭萱听到动静一齐看向他。
“你可算回来了,”哥舒柔望了望他身后,“厉渊呢?”
“还在抓鱼。”
“还在抓?”哥舒柔看向杨庭萱,“你要不去跟他说一下,抓不到就算了?”
谢卿只穿了件外衫,里面仍是光溜溜的,他还没到不穿裤衩也能淡定自如跟别人谈天说地的境界,于是爬进马车窸窸窣窣换了衣服。
等他换好出来,坐在火堆旁烤了会儿火又吃了块饼,厉渊才珊珊回来。
哥舒柔盯着串在树枝上的四尾肥鱼,口水都要流下来。
“这鱼肯定很好吃,怪不得你要花这么多功夫抓它们。”她摩拳擦掌,接过那几条鱼,一条条插在火堆旁,眼都不错地看着它们一点点烤熟。
等鱼终于熟了,她一人一条分好,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谢卿紧紧挨着厉渊,不时拿眼偷瞧对方,唇边的笑意至始至终不曾消减。
杨庭萱就坐在他们对面,总觉得这两人今晚有些不同。竟像是溪边走一趟,感情都更甚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