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广庆百乐门员工宿舍303房
这是一间单人宿舍,20平左右,地面是水泥的,墙上贴着瓷砖,房内有床、衣柜、桌子等基本家具,床头柜上还摆着个钱包。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起钱包。
手的主人是个青年男子,20岁出头,相貌英俊,只是头上包了一圈厚厚的白纱布,瞧着有点不雅,像个阿三。
青年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身份证照片上的男子正是他的模样,在姓名一栏写的是“王盘”,国籍“大夏人民共和国”,出生年月1993年7月11日。
青年看着身份证照片,一段记忆从他脑海中闪过:他叫王盘,是大夏国一个梦想当大导演的有志青年,家里却不支持他的梦想。因此他离家出走跑了出来,在百乐门找到了一份剧场导演的工作,打算从低做起,实现导演梦。
可青年分明记得自己不是大夏国人,而是来自地球中国。他也没有家人,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叫王盘,而是叫做……
青年皱起眉来。
他不记得了。
他刚才在厕所里摔了一跤,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头缠纱布躺在这里了,很多事也不记得了,包括自己叫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青年下意识地从床上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个“妈”字。
母亲,朱丹阳,这条信息从青年的脑海中闪过。
他迟疑了两秒,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一个惊喜的女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宝贝,你终于肯接妈妈的电话啦!”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过她的电话了。
青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嗯”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呢?在干嘛?过得好不好?住的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吃过午饭了吗?……”
电话那头的朱丹阳絮叨个不停,嘘寒问暖,青年面无表情,时不时“嗯”“哦”“还行”地回上两声。
可能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关系,他向来感情淡漠,就算是面对亲生母亲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更何况电话那头的是“王盘”的母亲。
对他来说,电话那头的朱丹阳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现在都好就行。”
虽然青年的回应很冷淡,但是朱丹阳却不以为意,反而显得很欣慰,似乎只要儿子能够接她的电话、能够听到儿子的声音,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慰了。
青年听出了这一点,微微动容。
这时,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叫朱丹阳。
“好了,妈妈就不说了,你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一写起剧本来就连饭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