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相信池阮说的那些鬼话,而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他多多少少也能猜个大概。毕竟连姓氏都改了,要说家里一派喜气祥和那肯定是在骗人。
可其中不管猜的多么贴切现实,可到底还是虚的,针扎别人身上自己是感觉不到痛的。
此前的池阮就仿佛整个人裹在一层看不见的壳里,永远看不清她真正的情绪。
少女仿佛连掩饰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言不发的耷拉着头,整个人疲倦又黯淡的好似要掉入一潭沼泽中。
连带着他也有点喘不上气来。
小姑娘吸着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时候,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他的心也跟着抽动了起来。
别这样了。
戚斫一心里有个声音说。
看起来怪可怜的。
刚才在窗外的时候就是这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她要哭了。
然后他整个人就有点僵住,平时转的飞快的脑子跟塞了浆糊一样。
怎么办呢。
你别哭了,祖宗。
便利店感应门的“叮咚”声响起,池阮一直盯着收银台旁保温箱里的奶黄包。那一块透明的地方随着身影晃动而时暗时亮,她舔了舔嘴唇,抬起头,准备继续回休闲区坐着。
这抬头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一只胳膊突然从左边伸了过来,池阮鼻尖涌上一股冷松和沐浴露混杂的味道,这熟悉、又带着点少年气息的气味让她脑子里一惊,连同其他感官刺激都被放大了。
有谁一瞬间离她很近,她头顶似乎还蹭了下那人的下巴。
她的肩膀被人用力捏着,随着作用力而往后踉跄了一步,鞋底碰撞地面发出声响的同时,又有一只手擦着她自然下垂的手臂伸过去,在半空中揽起她的腰。整个上半身跟随少年的动作往后仰了下,鼻尖擦过一块触感细绵的毛呢布料,视线里一片90度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