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後,一向标榜要潇洒、要自由的罗怀仁罗大夫终於不得不面临一个严峻的事实:养子为患哪!
曾经的富贵大夫沦落成名副其实的“妻”管严,只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送走了罗家父子,庄净榆继续在那儿料理家里的琐事,用拿惯了剑的手笨拙的拔拉著算盘珠子,陪两个孩子做功课。
这样过了很多年,孩子们都长大之後,对算盘珠子的声音情有独锺。
在寻找自己的意中人时,往往第一句话就是,“请问,你会打算盘麽?”让人无语。
小榆钱儿还小,功课很少,没一会儿就完成了。庄净榆对著岑夫子留的功课单检查完了之後,就由著他一边儿玩去。
江陵却是因为插班不久,功课繁重,颇感吃力。
那些写写算算的还好,一到背书,这孩子就不行了。不是他记不得,而是腼腆,默写下来就没问题,一对著人就磕磕巴巴的丢三拉四,说不齐全。
庄净榆耐著性子听他第五遍尝试背诵还不过关时,抚额苦思,想了个主意,“江陵,你别想你面前有人,你就把我当成木头,不要瞧我,瞧我後面的墙壁,就当你一个人对著墙壁背书就行。”
这回江陵好了一些,再换尉迟睿面前,又歇菜了。
江陵自己都弄得没信心了,低著头盯著脚尖,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还是不去上学了!”
“胡闹!”尉迟睿板著脸教训,“我们尉迟家有你这麽没出息的子孙麽?连在人前背个书都不敢,你还好意思说要去上阵杀敌?我看你也别想著学尉迟家的枪法了,反正学了也不敢拿出去用,倒是别费那个力气的好!”
江陵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泫然欲涕。
有人唱白脸了,庄净榆就在旁边唱红脸,“江陵,抬起头来,看著我们!我们是你的仇敌麽?夫子是恶魔麽?你有什麽好怕的?就算背不出来或是错了,不过挨顿戒尺,难道比上阵杀敌还难麽?”
江陵眼里含著泪摇了摇头。
庄净榆换了个口气,“我知道你是想做好,怕夫子批评,怕同学们笑话。可你才多大?怎麽可能没有犯错的时候?象我们这麽大了,也还是会犯错,那又有什麽大不了的?错了改正过来不就好了?你还记得尉迟家的枪法之前的头一句麽?”
江陵点了点头,“枪在我手,千军万马,视同草芥。”
庄净榆让他把笔握在手里,“现在,这就是你的枪,我们就是千军万马。尉迟家的儿郎在面对千军万马时,有贪生怕死临阵退缩的吗?”
江陵紧紧攥著笔,吸吸鼻子摇了摇头。
“那你还怕什麽?大声的把课文背出来!”
江陵挺起胸膛,鼓足勇气,终於一口气把课文背下来了。
“好棒哦!三叔好棒!”小榆钱儿在一旁鼓掌称赞。
庄净榆也露出笑意,“这样不是很好麽?明天就这麽去学堂背给夫子听,就是错了也不要紧,大声的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江陵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偷偷往旁边一瞟,见尉迟睿也冲他鼓励的点了点头,这才完全的安下心来。
把两个孩子都折腾去睡了,都已经二更天了。尉迟睿心想,也该办他的“正事”了。
(PS:谢谢大家的礼物!桂花好幸福的说!明天放假,祝节日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