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端起茶杯放在鼻下先闻过了,再慢慢品著,这甘苦交织的茶里滋味。
见陈景珅几不可闻的微叹了口气,庄净榆淡然一笑,“景珅为何事烦恼?”
“我若说是为了你呢?”
庄净榆唇边笑意更浓,“怕是冤有头债有主吧,我可无福消受。”
“哦?”陈景珅挑眼瞧他,“那你说那个主是谁?”
“白衣胜雪、笛声似梦。”
“净榆啊净榆!”陈景珅摇头叹息,“为何偏偏我遇上的不是你?”
“既已失之交臂,景珅又何需介怀?缘起缘灭,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企及。”
“净榆,你怎麽能这麽通透?这会让我……”陈景珅忽地欺身向前,几欲贴上庄净榆的面颊,“也想要你。”
庄净榆笑出声来,“景珅不怕我去他面前说这话麽?”
陈景珅哀叹一声,“他本就厌我,只怕你说不说也一样。”
“那你想让我做什麽?”庄净榆仍旧笑著,眼神却渐渐犀利起来。
陈景珅不再故弄玄虚,慢慢说了句,“我只要你记得。”末一句又戏谑起来,“我对你的好!”
庄净榆笑容渐敛,“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为何我要欠你这份人情?”
“冤枉啊!”陈景珅挤眉弄眼作个苦瓜脸,下一句却透著几分玄机,“净榆,你记得我的好,我也会记得你的好。你应该,很快就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庄净榆略加思忖,展颜一笑,“好!”
“果然痛快!”陈景珅长身站起,朗声笑道,“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当他拂袖而去後,茶桌上袖笼下,留下一个用茶水写就的半干的字,“琰。”
庄净榆拂袖抹去,皱眉沈吟,琰?莫非说的是王炎?那个如寒潭般沈静,又深不见底的男人?
傍晚时分,又有客人到了,这是位熟客。
“叔叔!叔叔!”小榆钱儿气喘吁吁的扑过来,小脸儿跑得通红,跟春天的樱桃似的。
“慢来慢来!小心摔著!”庄净榆略皱著眉,赶紧上前把他揽住,温柔的擦去他额上沁出的细密的汗珠。
小榆钱儿气还没喘定,就急著报喜,“爹……爹爹答应了!还……还让我……我来当那个……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