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可抑止地思考霍云是不是也曾经甜腻地这样叫过他的母亲,只是想想就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他本就不好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些。
至于杨小颖,如果霍云是毁掉他们家庭的元凶,那么杨小颖就是他义无反顾的帮手。
她拎包入座,还在往卡包里放卡,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态度有些强硬。
霍襟风兴致缺缺,和对面的霍襟花对了个眼神。他没有要挑事的意思,让霍襟花有些讶异,表情里明明白白写着——流柯好样的。
她没猜错。
因为身边的青年好像料到霍襟风情绪波动会很大,过来做好了安抚措施——悄悄在桌底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像他的人一样温度适中又熨帖,流动的血液、脉搏细微的搏动,都让他感知到这是一个冷静而稳重的人。
这样的肢体接触比语言对霍襟风更有用。
自从那次被磕在车门上堵住嘴赵流柯就发现了,霍襟风感官上对肢体动作体察更灵敏。
而且这是订婚宴,也要在霍襟风父亲和继母面前表现出亲密……他思考再三,才选的这个动作。
霍云在和杨小颖叙旧,他们很久没见,像两个陌生人在初次寒暄,十分好笑。
霍襟花偶尔插进去聊几句,接着去吃桌上的菜——她是在场所有人里心脏最强大的那一个,已经面不改色、筷法精准地,马上要解决掉面前的半盘毛肚。
赵流柯右手在桌下握着他,左手拿着勺子舀起汤,小口抿着。
霍襟风无心吃饭,思维一飘,想到刚才赵流柯打人。
有一点出乎意料,但似乎又理所当然。
那个时候赵流柯的的确确生气了,但是手里的力度也的的确确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