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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

“嗯。”

连着三个短促的嗯,霍襟风放下电话,看了看面前吃得差不多的早饭,说:“走吧,这些管家会收拾。”

赵流柯初步判断对面的男人是霍襟风父亲,那个纸醉金迷不管不顾自己妻子的人渣,霍云。

结婚有的时候像是认识了一个新的人。

霍云把那个美人绑定在自己家里,像是从天上采到一滴露,知其高远,不敢亵玩。

等到完成了生育任务,霍襟风的母亲怀孕,他直接出国旅行。按他的话说,看护中心找好,保姆每天看护,用不到他,所以他去排遣心情。

霍襟风的继母就是在那一阵子认识的他。异国他乡,俊美的男人在碧绿的湖水边一摘墨镜,露出一双风流的桃花眼。

霍母产后抑郁,没走出来,精神状态一路下滑。霍襟风出生之后让奶妈抚养,所以接触她不多,只是逢年过节去家里看她,远远地,像是看一朵脆弱的菟丝。

这个时候,本来健气的少年就会敛起微笑,冷着小脸,才能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他和父亲长得很像,尤其是笑的时候,就会让母亲回忆起他,接着陷入自我挣扎的无限循环。

霍襟风小时候其实不明白,直到奶妈告诉他,他才懵懂地点头,也因为这样,霍襟风的微笑越来越少。

那个梦境里,美丽的女人飘飞的裙摆从眼前一晃而过。

赵流柯回神,看到霍襟风越来越阴沉的表情,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响。

自己只是旁观,都能感受到那一瞬间世界崩碎般的痛苦,他眼睁睁地见过,又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