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他知道章台殿的风吹草动都有人报给季修睿, 他一直拖到傍晚才派人把赏赐送过去,就是因为一直没接到季修睿不要塞人的消息。
不然的话,他敢送人过去吗?
可这话不能说,石忠只能自认倒霉,拼命想为自己开脱。
“你跟着父皇多久了?”季修睿问。
这像是要卸磨杀驴的前奏, 石忠琢磨着表现下自己的劳苦功高, 求个免死:“陛下还是皇子时,奴才便伺候在身旁……”
季修睿话锋一转:“元庆三十二年父皇下江南时, 你跟去没有?”
皇帝此生只去过江南一次, 也就是那时从江南带回了谢贵妃。
石忠的身子一颤, 隐隐猜到季修睿找自己的原因, 可又觉得不可能。
谢贵妃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季修睿。
他不敢抬头去看季修睿的神色, 颤抖着声音说:“奴才有幸随行。”
季修睿的唇动了动,才发出声音:“把父皇遇上我母妃的事再说一次。”
石忠一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
这件事的真相是桩绝对的丑闻, 若是说出来,他不一定有活路。
石忠决定装傻:“贵妃娘娘当时父母双亡,前去海宁城投奔做生意的舅舅。谁知舅舅、舅母嫌她多事,将人赶了出去。娘娘走投无路便想跳河自尽,幸得陛下相救。两位一见钟情,娘娘就随陛下一道回京了。”
季修睿剑眉紧蹙,却还是耐着性子等他说完。
唐晓慕不放心他一人入宫,把知晓内情的苍柏派过来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