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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楼吃食多,谢贵妃又挥霍,时常闹耗子。宫中的灭鼠队去得再殷勤,也还是抵不过这些成窝生的耗子。

最后还是养了几只狸花猫,才遏制住鼠害。

这点皇帝比谁都清楚。

“翡翠是什么时候买的药?”皇帝问。

四皇子想了好一会儿才算出日子:“具体记不清了,好像是她死前那年的冬至前后,她跟儿臣提的这事。”

揽月楼养猫是那年除夕后,谢贵妃受不了漫天飞舞的猫毛,正月里请了好几趟太医,皇帝记得很清楚。

养猫之后,不必再用毒-药灭鼠,的确可能剩下一瓶毒-药。

“药瓶呢?”皇帝问。

“在儿臣房中,儿臣这就去取。”四皇子起身想回房,见皇帝跟在自己身后,知道他还是信不过自己,慢了一步,请皇帝走在前面。

季修睿来过后,四皇子这里的条件改善了些,终于不再是馒头咸菜,也有了炭火和蜡烛。

但阳光好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在外面晒晒太阳。

破旧的窗户刚被修葺好,崭新的木条与原本破败的窗框差别格外明显,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屋内没有烧-炭,皇帝走进去便觉得凉意刺骨,下意识停下脚步。

四皇子只当没察觉到,疑惑地问:“父皇,怎么了?”

屋子里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床上的棉被看起来是才换的,天青色的床幔却已经破旧,甚至失去了原样的颜色,发白发灰。

屋内仅有一个炭盆放在床边,炭盆上能清晰看到一个手印,似乎是才被挪过去。盆底堆积着浅浅一层碳灰,墙角处则还放着一堆银丝碳,看起来才送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