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还有他这个皇帝吗?
皇后仔细观察着皇帝脸色,见他面露不虞,压着嘴角的笑意说:“陛下,睿儿这孩子一向听话懂事,平素最得圣心。可自打成婚,他不好好在府中养病,反而是为了唐家之事多番奔走。这次去漠北,肯定也是被唐晓慕挑唆的。说不定还是她仗着自己是宣王妃,强行将睿儿掳去漠北。”
“皇后说得这么真情实感,好像自己真做过似的。看不出来啊。”太后嘲讽地睨她。
皇后被刺得如坐针毡,忙起身给皇帝行礼:“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合理推测。否则府中侍卫怎么会全不在?”
“自然是去保护睿儿夫妇的安全。侍卫不随行保护,放在家里当摆设么?”太后再次怼回去。
皇后被太后处处掣肘,太子施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父皇,这是儿臣在荣喜身上搜到的书信,看样子是七弟写给您的。”
小太监立马上前将书信呈给皇帝。
荣喜眼中闪过慌张。
白底红框的信封上写着“父皇亲启”四个极为漂亮的字,这是季修睿的笔迹,皇帝认识。
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
“父皇,自古离别多伤情,请原谅儿臣不孝,未当面跟您辞行。
儿臣自参政以来,结仇无数。自己学艺不精,没能避过当年的刺杀,落得如今一身病痛,儿臣无话可说。
儿臣自知时日无多,死前想去看看别处风景。听闻漠北风光与众不同,第一站便去漠北,顺便带王妃去祭拜父兄亡魂。
府中奴仆对此一无所知,王妃更是多加劝阻,一切都是儿臣一意孤行,请父皇切莫怪罪。
儿臣死后,不必王妃殉葬、也不必大办丧事,让儿臣安安静静葬在亡故之地便可,请父皇允准。
睿儿绝笔。”
一封绝笔书,写得简短而明了,像极了季修睿以往给皇帝上奏折的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