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睿的思绪起起伏伏许多, 最终还是垂眼道:“都过去了。”
他都快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
在家等死的这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难得的宁静。
唐晓慕见他不想多提, 也不好再追问。
她起身想出去, 走了一步, 又想起什么,踌躇道:“我不是想故意离间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但你帮过我,我觉得多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当时如果是太子故意松手才导致你落水的话,你最好还是防备着他些。”
是不是故意松手或许存在误会, 但季修睿落水后太子还笑了, 这点就很诡异。
季修睿低着头, 就在唐晓慕以为他不会搭茬时,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唐晓慕想,他心里果然还是有数的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去青竹喜悦的声响:“爷,去漠北的人回来了!”
唐晓慕连忙冲出去。
青竹身后跟着两名风尘仆仆的男人, 唐晓慕曾有过一面之缘, 都是当初派去漠北的明卫。
唐晓慕拦住要行礼的他们,连忙问:“有我父兄的消息吗?”
侍卫摇摇头。
唐晓慕的心一沉。
“属下到北固城的时候, 城中已无一个活人。”侍卫知道唐晓慕关心漠北情况, 但所见所闻实在是太过惨烈, 他甚至难以用言语形容, 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卷画册。
这是跟锦衣卫学的, 凡是出门打探消息,都可将相关信息画下来。王府侍卫的画功不亚于锦衣卫,几乎能将双眼见到的一切都落在纸上。
暗青色的画册封皮上, 沾有干涸发黑的血迹,可见侍卫这一路也极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