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言听罢,放下书卷,似笑非笑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陶渺浑身发毛,才道:“没想到你都还未嫁进平阳侯府呢,就已担负起你当家主母的职责,开始操心起这些了。”
陶渺羞得面上发烫,作势便要去打他,她那几拳落在韩奕言身上,轻飘飘跟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
“说什么呢,我是正正经经想学,才不是你若不想教我,那我可就去找舅父帮忙了。”
陶渺起身要走,被韩奕言无奈地一把按了回去,不过是玩笑而已,怎这么经不起逗。
“好,我教你便是。”
韩奕言冲外头喊了一声,命骆云秋将琴馆去年的账册悉数取来。
“你要亲自教我吗?不找哪家铺子的账房来?”陶渺问道。
那些铺子的账房哪个不是男人。
盯着她那张艳色动人的脸,韩奕言眸色微微一沉,“怎么!更想让别人来教?”
感受到韩奕言显而易见的不悦,陶渺极有眼色地摇头,“不是,你最好,我都习惯跟你学了。”
韩奕言这才面色稍霁,轻咳一声道:“我看帐的本事也还过得去。”
“过得去”这话在他口中的含义,陶渺已亲身领教过多回了,她勾唇笑了笑,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等账册的时间里,韩奕言不时看向陶渺,垂眸思量半晌,终是道:“今日你纵然不来,过两日我也会去找你,有一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知道。”
陶渺正在随手翻着案上的手卷,漫不经心道:“何事?”
“你先前命我寻的香檀,找到了!”
捏著书页的手指蓦然一顿,陶渺难以置信地看向韩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