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陶渺回到林家不久, 几乎整日呆在院子里,不曾外出, 又哪里来的机会与平阳侯接触。而且看她当时与那男人熟稔的模样,哪像是只认识了一两日的样子。
见韩奕言一副维护陶渺的模样, 林熙毓忽而想明白了什么,搅了搅绢帕, 迟疑道。
“这……小女子知道,如今闻姑娘是平阳侯未过门的妻子, 可即便如此,平阳侯也不能为了维护闻姑娘, 就将此事揽上身啊。”
林熙毓此言一出,周遭听到的不免都有些恍然大悟,打心底认为韩奕言就是为了陶渺才会撒这个谎。
毕竟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平阳侯居然会是传闻中与闻家姑娘私通的男人。
看着众人交头接耳的模样, 陶渺已经见惯不惯了。
人心就是这般丑陋,相比于真相, 他们更执拗于自己心里的想法,期望通过看旁人狼狈难堪的模样以获得满足,仿佛这般就能弥补因身份地位而产生的落差。
“林四姑娘觉得本侯是在说谎!”只听韩奕言突然冷笑了一声, 直视着林熙毓,一字一句道,“那日闻姑娘来本侯的琴馆学琴, 本侯只是见闻姑娘衣着单薄,好心将自己的披风借给了她,不曾想竟有人借此污蔑闻姑娘与人私通。”
琴馆!
林熙毓心下一震,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原来那时她在琴馆门口看到的,与陶渺相谈甚欢的男人真的是平阳侯!
“本侯的那件披风怕是还在林家吧,若林四姑娘要证据,大可拿着那件披风去霓裳坊,问问他家掌柜,这披风究竟是为谁而做。”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哪还敢再质疑。
霓裳坊作为京中最大的制衣坊,谁人不知他家做出的衣裳价值千金,且每一件衣裳都记录在册,独一无二。
平阳侯既然敢这般笃定地让林四姑娘去查,看来那件披风真是他的不假。
韩奕言在人群中逡巡一圈,提声,像是警告一般道:“本侯原以为,这般愚蠢的谣言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己平息,可不曾想居然愈演愈烈,本侯最厌这些没有根据的谣言,往后若让本侯再听到一句,定饶不了他!”
他的声音虽不大,可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凌厉的眼神却是吓得众人一声都不敢吭,甚至想起昔日嚼过的口舌,纷纷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