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真的不晓得,明明赏花宴那日,平阳侯对女儿青睐有加,怎还会退婚呢。”林熙毓抽抽噎噎道,“定是……定是平阳侯迫于太后的压力,迫不得已,定是如此……”
“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戚氏冷哼了一声,“要不了几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林熙毓成了被人退过婚的姑娘,往后谁还敢娶你!与其让你下嫁,丢你父亲的人,后半辈子你索性都住到庄子里去,莫要再碍我的眼。”
林熙毓震惊地看着戚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骨肉吗?她不是向来以她为傲吗?
为何那么容易说摒弃便能摒弃,比丢一件衣裳还要容易。
她不能去庄上,一旦去了那儿,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膝行至戚氏脚下,拽住她的裙摆,乞求道:“母亲,毓儿错了,毓儿不想去庄上,你再给毓儿一次机会,母亲,毓儿求你了。”
戚氏垂眸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林熙毓情急之下,像是想到什么,切切地同戚氏保证道:“母亲,再过几日,陛下便要带着众人去游湖,彼时平阳侯定也要去的,女儿可借着机会,让平阳侯回心转意。若女儿做不到,你再谴女儿去庄上也不迟啊。”
见戚氏似乎有些动摇,林熙毓接着道:“太后向来偏爱平阳侯,若平阳侯能向太后请旨,恢复这桩婚事,便等于让那些看林府好戏的人落了空,也能让父亲面上有光,您说是不是?”
提起林尧,戚氏面上的厉色敛了敛,她思量半晌道:“好吧,我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这一回你还让我失望,庄上也不必去了,你就直接去云州给你祖母尽孝去吧。”
戚氏扯开林熙毓的手,对身侧婢女吩咐道:“给四姑娘上药,好生照看着。”
直到戚氏的背影消失在祠堂门口,林熙毓才像被抽走浑身气力一般瘫倒在蒲团上,心有余悸。
她咬着下唇,在心中暗暗思忖,这回去行宫避暑游湖,她必须将平阳侯拿下才行。
因伤口不深,再加上处理得及时,陶渺的伤好得很快,没两日,就算走路时动作大些,也不会觉得疼了。
天气愈发炎热起来,光是听着窗外的此起彼伏的蝉声便教人烦躁不已。本定在四月底的游湖提前了,四月中旬天弘帝便带着后妃和一众大臣前往皇家别院避暑。
陶渺和闻朗坐在一个车厢里,虽车上置了冰丝凉席和冰镇的瓜果凉饮,可还是耐不住酷暑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