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渺那双凌厉的眸子倏然斜去, 林熙毓这话乍听着是在附和戚氏的话,实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
纵然她派青竹打点过车夫,但在林老夫人的威逼下,难保他不说出她这段日子的行踪。
戚氏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她费尽心思想帮林熙毓逃过嫁给平阳侯的命运,不曾想她蠢笨至此,居然还反过来给她添乱。
“四姑娘倒是出了个好主意。”三房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车夫召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老夫人此时就算有了息事宁人的心,也因林熙毓那话被迫架在那儿,不上不下,只得沉声道:“来人,把接送三姑娘的车夫找来。”
底下的婢女领命跑出正厅。
琳琅的双手跟个斗笠一样颤个不停,见陶渺面色冷然,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不由得急得在她耳边道:“姑娘,你说说话呀,说你什么都没有做……”
陶渺微微侧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垂眸什么都没有说。
去等车夫的间隙,无人注意一个小婢女偷偷跑出正厅,在林府一角放出了一只白色的信鸽。
半柱香后,元清身手矫健地落在了平阳侯府云澜院。
韩奕言正埋首于案牍之中,忽觉手边的烛火微晃,屋内便多了一人。
“何事?”他头也不抬。
“主子,陶姑娘出事了!”
韩奕言执笔的手倏然一滞,反应却快,“是林熙毓?”
“是。”元清禀道,“林四姑娘借主子的披风污蔑陶姑娘与男子私通,欲毁她的名节,林老夫人盛怒之下想对陶姑娘用家法。”
听到“家法”二字,韩奕言猛然地站起来,他一直猜不透林熙毓派人跟踪陶渺的目的,不曾想竟是想借他与陶渺的事大做文章,而他那件披风恰给了林熙毓可乘之机。
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