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韩奕言拉走的陶渺单手抱着兔子,无奈兔子不老实,在她怀中拼命蹬腿,陶渺只得把手抽回来,将那兔子抱牢了。
她逗弄着怀中毛绒绒的小家伙,将头垂得低低的,生怕泄了藏在眼中复杂的思绪。
韩奕言低眸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一瞬间背后璀璨的灯火似都虚化成光点,衬得陶渺越发美貌惊人。
前几日在御花园中,因隔得远,他尚且不能完全看清,如今再瞧,便察觉陶渺变得不仅仅是那张脸。
两个月的功夫,她似抽条的嫩柳一般长得飞快,从前只到他胸口的小丫头如今已到了他的肩上。视线下移,便见那只白兔在她胸前拱啊拱,伴随着微微的晃动,他停留了半瞬,飞速收回了目光,脸上浮现出极浅的红晕。
也难怪他跟了她一路,见到无数男人对着她露出痴迷的目光。
韩奕言又想起方才那富绅盯着她时的赤裸猥琐的眼神,眸色不禁深了深。
“想放灯吗?”
陶渺抬眉顺着韩奕言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卖灯的摊子。
不待她回答,韩奕言已先一步买下一盏莲花灯,带着她往河岸边走去。
河岸上聚集了不少放灯的人,韩奕言点燃莲花灯中那一小截烛火,抱过兔子,将灯搁在她的手心,示意她推到河中。
陶渺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放,我从前跟我阿娘去镇上,见她们放河灯前都是要许愿的。”
她顿了顿,许是觉得方才这话说得太过亲昵了些,旋即低咳一声道,“公子许是不知道……”
“还要同我装?”
韩奕言面不改色地拆穿她,“陶渺,你是觉得我认不出你,还是觉得我会相信你没认出我?”
陶渺愣了愣,见韩奕言微沉着脸,面容端肃清冷,好似是她做错了什么一般。
一股子委屈如潮水一般漫上心头,陶渺鼻尖酸涩,眼眶一下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