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陶渺头一遭听说此事,她好奇道,“四妹妹许了哪户人家?”
青竹在一旁煎了茶,端着茶盏递到陶渺手边,答:“早在四年前,太后娘娘便下旨为林府和平阳侯府赐婚,这京中的人都知道,四姑娘往后是要嫁入平阳侯的。”
四年前?
陶渺暗自琢磨着,四年前林熙毓也不过十岁,竟这么早便定下了婚事,“那位平阳侯年方几何了?”
琳琅思忖了片刻,“奴婢记得,当年定亲之时,平阳侯就已到了弱冠之年。”
“弱冠之年!”陶渺一惊,脱口而出,“四妹妹竟是要嫁于一个同她差了十岁的老男人!”
青竹和琳琅听闻此言,俱是面色一变,忙示意陶渺噤声。
琳琅哭笑不得道:“姑娘,这话可说不得,虽说二人年岁是差得大了些,可平阳侯也不过二十有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实在称不上老。”
青竹也提醒道:“姑娘在奴婢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别让外头人给听见了,此话若传到平阳侯耳中,可就遭了。”
“你们怎么视他为洪水猛兽一般,不过是句玩笑而已。”陶渺满不在意道,“他堂堂一个侯爷,难道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姑娘你不知道。”青竹往四下望了一眼,压低声儿,“外间都传,平阳侯常年征战沙场,为人嗜杀成性,奴婢听人说,魏王殿下几个月都未处理好的科举舞弊案,他轻轻松松几日就将罪魁祸首连带其后牵扯之人连根拔起,他甚至亲自骑马追捕逃跑的吏部考功员外郎,并一箭射穿了他的头颅。”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陶渺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许是觉得都很可怕,她突然想起当初韩奕言为她虐杀刘二的场景。
虽说这平阳侯的手段是狠厉了一些,但他做得似乎也没有什么错,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科举是为国家选贤举能之用,这些人才乃是国之根基,若卖官鬻爵,科举舞弊之象比比皆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听青竹说完,琳琅不禁叹道:“也可怜我们四姑娘,虽然因科举舞弊案,陛下龙颜大悦,平阳侯风头一时无两,可听说他为人性子古怪,府中未置妻妾不说,连伺候的奴婢都没有几个。坊间流言纷纷,说他要不不喜女子,要不有其他的癖好”
“其他的癖好?”陶渺没能意会过来,“什么癖好?”
青竹用手肘顶了顶琳琅,琳琅掩嘴干咳了一声,呐呐道:“没,没什么,只是奴婢胡言乱语罢了。”
说话间,只听外头婢女通传,曹姑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