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渺拼命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暗骂了自己一句。
有何好哭的,他们本就是不会有交集的人,如今他走了,不该是好事嘛,她再也不必每次都烧两份饭,还要在学堂和家之间奔波,练字练不好时,也不必听他的斥责,看他整日摆着个臭脸,平时换衣洗澡也没那么不方便了。
陶渺拼命往好处想,可眼泪却跟决堤一样奔涌而下,兜也兜不住。衣襟濡湿了一片,陶渺索性放声大哭出来,哭了好一阵儿,才渐渐弱了声儿。
她狠狠擦掉了眼泪,抽了抽鼻子,神情复归坚毅。
她努力说服自己。
他终归是要走的,没必要为了这事儿一直戚戚哀哀,只当是她做的一场梦吧,既然醒了,就早些将那个不告而别的臭男人给忘了。
反正此生他们都不会再见。
毕竟若一切还按上一世一样发展,再过十余日,她爹爹的人就会到村中来接她。
她很快就要离开小别村了!
年后,学堂还未开,陶渺一人窝着练字,她虽很努力地想去忘记韩奕言,可无论她做什么,总能在屋内看到他的影子。
炕上的被褥,棋盘上下了一半的棋,还有他写的字帖,好像时时都在提醒她,他走了!
陶渺愈发烦躁,燥意传递到了笔尖,写就的字也多了几分潦草。
【宿主,你若再不专心,恐怕这个任务就完不成了。】连系统都忍不住提醒道。
陶渺也不想,可就算她收起了棋盘、字帖和被褥,也再没穿过他送她的衣服,但只要呆在这个屋里,她总会不自觉想起韩奕言。
如此挣扎了几日,她终于受不了,跑去了学堂。还未开学,学堂里正好空着,陶渺便同周先生借了地方练字,心好歹是静了下来。
周司煜从书房出来,经过院子时,远远见学堂门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