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喜欢喝那无味的玉米糊,只是养伤无趣,才想通过教眼前这个瘦小的小丫头下棋来消磨时间罢了。
不过,他向来不做无意义的事,若陶渺真的孺子不可教,蠢笨不已,他宁愿躺在炕上闭目休养,也不会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韩奕言倏然想起沈笺,那位名誉京城的围棋国手。他曾夸赞过首辅家的四姑娘,学棋两年便能打败不少围棋好手,是女子中百年难遇的奇才。
百年难遇的奇才?
韩奕言看向陶渺,不以为然地一笑。
倒不见得。
第10章 同情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罢了,……
天光从薄纸糊的窗子里透进来,伴随着声声嘈杂,扰得人不得安宁。陶渺烦躁地在炕上翻了个身,冷硬单薄的被褥掀开一条缝,给了寒风可乘之机,炕上早已没了余温,陶渺冻得直打哆嗦,不得不拉过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破棉衣披上。
她走到外头灶间,想要添点柴火重新把炕烧热,却发现角落里空空如也。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夜里跟着那男人学棋到深更半夜,累的够呛,好容易学堂放假一日,本以为可以偷懒睡个懒觉,没曾想前几日从山上捡的枯枝竟已烧完了。
她趿着鞋回到炕上,穿戴齐整,想要掬起盆里的水擦把脸,指尖触及水面,到底被刺骨的寒意吓得退缩了。
罢了,等拾了柴火回来,再烧热水洗漱也不迟。
她拢了拢衣领,背上竹篓,正欲出门,却听内屋传来清冷的声儿:“去哪儿?”
陶渺步子一滞,她和韩奕言虽处在一个屋檐下,可除了夜间他教她下棋,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也互不干涉,甚至不知对方名姓,与陌生人无异。
诧异过后,她还是回答道:“没柴火了,我去捡些柴火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听内屋没了动静,耸了耸肩,习以为常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