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吊着一颗心,数着陶渺的每一次停顿,却发现陶渺越读越顺,到后面几乎是一点停顿也没有。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大,孙云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却见陶渺已顺利地读完了最后一句,放下了手中的书。
“有些字我没看到过,故读不出来,就胡乱读了个音。我自己算了算,大概是错了三处。”陶渺看向周先生,“先生,可还有落的?”
“没错,的确是三处。”周先生赞同地点点头。
围在窗外的村人纷纷发出惊叹。
孙云面色苍白如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陶渺看着她的狼狈模样,缓缓走到窗前,挑了挑眉:“孙云,你输了,是不是该”
“我没输。”孙云颇有些气急败坏,“对,一定是你们串通一气,仗着我听不出来,联手骗我是不是!”
孙云质疑陶渺也就算了,可质疑周先生便有些过分了。周先生开办学堂,为村中孩子启蒙,不收一份束脩,深受村人敬仰,孙云这一番话,可谓是犯了众怒。
“说什么胡话呢。”
“孙家丫头,输不起赌什么赌。”
“长得一副好皮相,心怎么就这么脏呢。”
在场的人纷纷为周先生不平,跟着指责孙云,连孙舟也有些吓到了,拉了拉孙云的衣袂,怯怯道:“姐姐,要不你还是”
孙云愤愤地甩开,她陶渺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她说那样的话。
“难不成你们都听懂了吗?”孙云在众人之间看了一圈,“陶渺就在周先生家做工,周先生会帮着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