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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着在炕头坐了片刻,陶渺才半闭着眼,去解那人的上袍,衣衫敞开来,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伤口很深,皮肉向外翻卷,甚至隐隐能看到白骨。

捂住嘴强忍着不适,陶渺转身从木柜里摸出伤药。这是前两日村里的刘大娘见她伤得厉害,不忍心,特意给她送来的。

这药药效很好,陶渺没舍得,只用了一点,想留着今后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这万一来得这么快。

“可便宜你了。”

她嘟囔了一句,将药粉均匀地撒在男人的伤口上,似感受到疼痛,紧闭着双眼的男人蹙起眉头,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额间泛出冷汗。

陶渺上完药,寻了件干净的旧衣,撕成布条将伤口包起来。

紧接着,她红着一张脸,犹豫着瞥了眼男人的裤子,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问了句:“他……应该没有受伤吧。”

系统貌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

【他的伤只在上半身。】

陶渺像是逃过一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耳根烫得惊人。

她好歹是个姑娘,就是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为救人,可脱男人的上袍时她依旧羞得受不了,更别说要去脱人裤子了。

将厚棉被给男人盖好后,陶渺已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困意一阵阵袭上来,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她来不及管太多,在男人身侧随意铺了床褥子倒头就睡。

她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午间从山中拾完柴火回来的孙大富便见陶渺那屋闭着门,到晚饭前他再去看,那屋依旧如此,屋内漆黑一片,一点动静也无。

他也不敢敲门,只逮着孙云,问起了陶渺。

孙云不屑地瞥了一眼,一想到孙玖娘死了,孙张氏却一点便宜也没占着,便觉得厌烦:“昨日看着她关上门的,怕什么爹,她又死不了。”

孙大勇本还不敢往这方面想,直到又过了一夜,还不见那屋动静,他才有些慌乱地同孙张氏道:“你说这渺儿两日不出屋,莫不是因着她娘的事想不开了,要不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