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在世时,时常同她说,若她没了,她该如何如何的,那时陶渺虽怕,但只要瞧见阿娘将她煎了许久的汤药咽下去,便安了心。
只要喝了药,就会好的。
她从来都这么想,可终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但这一回,她会为了自己和阿娘,好好地活,不教任何人摆布。
陶渺一瘸一拐地踱回家时,天气已暗了下来。
她吃了些供桌上留下的果点,烧了火在简陋的土炕上躺下,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屋后“咚”的一声闷响,格外清晰。
陶渺翻了个身,本没想管,可思索片刻,还是披衣起了身,外头下起了暴雪,纷纷扬扬将视线都遮了大半。
她摸黑走到了屋后头,模模糊糊看见平地里拱起了一块。陶渺这屋临着后山,又是冰天雪地,食物匮乏的时候,常有活生生冻死饿死的野兽。
她随手抄了根木棍,凑上前去看,那拱起一动不动,上头已覆了层薄雪,她轻轻用木棍碰了碰,积雪滑落,露出一片衣角来。
陶渺的心陡然一惊。
是个人!
她上前把雪拨开,果然,只见一个男人背朝上扑倒在雪地里,雪被染红了一片,显然是受了伤。
她被吓得不轻,踉跄着退了两步,在原地踯躅了片刻,却是咬咬牙狠心转过身。
她一个人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救人。
可还没走出两步,只听耳畔叮的一声响,在渺无人烟的雪天里显得突兀又清晰。
【新任务已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