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言,可陶渺能猜到,安国公在心里对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说了些什么。
他大抵会告诉他们,他终于实现了二老的遗愿,将他们临死都在惦念的女儿带回了他们身边。
陶渺背手擦了擦眼底的泪,抬首望去,万里无云,天高气清,风从树隙间穿过,带来丝丝凉意。
苦夏将尽。
在出发去洹州前,林尧托人给安国公府送信,想要见陶渺一面。
陶渺只回以一句“责躬省过,好自为之”。
她知道林尧那人死性不改,相对于愧意,他想诉说的更多是他的无可奈何,他希望能得到陶渺的一句谅解,这样他或许能借此获得一些自我慰藉,使余生不至于太难过。
陶渺偏不想让他如意,他一世活得顺风顺水,却害惨了两个女人。
他这种人不配活得幸福,就让他怀着愧疚与罪悔煎熬地度过下半生吧。
被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林家,随着林尧的离开,渐渐也不再为人提起。
树荫间的蝉声消弭,街头巷尾聊得火热的另换了一人。
顾勉找到韩奕言时,他方才兵部出来。
“你猜,我给您带来什么好东西?”
见顾勉颇有些神神秘秘地取出一副画卷,韩奕言淡淡道,“我竟不知你还有赏画的爱好。”
“这可不是一般的画,这画你定会感兴趣。”